柠檬树下（2 / 3）

&esp;&esp;“我妈说我小时候的脸像发酵的面团。”

&esp;&esp;她一脸溺爱地一直盯着照片上的他。

&esp;&esp;她将照片小心翼翼地轻轻摆回原处，指尖缓缓掠过他的脸，“谁能想到小诺亚是这样可爱。”

&esp;&esp;他不好意思地低声说：“其实没打算让别人看到的，你是唯一。”

&esp;&esp;她幸福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他们走到露台。夕阳正好落下，海面被染成一整片金铜色，屋后的柠檬树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
&esp;&esp;桌上已摆好了两只高脚杯，杯中是透亮的柠檬切洛。

&esp;&esp;她端起杯子，嗅了一下，酸香扑鼻。

&esp;&esp;“是你自己调的？”她问。

&esp;&esp;“是罗珊娜留下的配方。”他坐下，轻啜一口，“柠檬要用自家树上摘下的，糖和酒要在满月前配好，再等三天。”

&esp;&esp;“听起来像在酝酿一段爱情。”

&esp;&esp;他轻笑。“就像我们。”

&esp;&esp;她靠在椅背上，看着风吹动枝叶，忽然说：“其实我有些嫉妒。”

&esp;&esp;他看她一眼：“嗯？”

&esp;&esp;“之前那些我们没能一起度过的夏天。”

&esp;&esp;他愣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曾了解的那个小诺亚。”她补了一句。

&esp;&esp;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穿尿布抱西瓜的小诺亚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她看着他，“在你小时候的记忆里，其实没有我。”

&esp;&esp;他沉默了一下，目光低垂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吗，我刚搬到蒙托克的那个夏天，我一再以为你讨厌我。”

&esp;&esp;诺亚怔了一下，像是被什么猝不及防地击中。

&esp;&esp;他眨了眨眼，嘴唇抿成一条线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我确实……很抗拒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你出现得太突然。对我来说，接受你，还有艾琳，是种背叛。”

&esp;&esp;她静静听着，没打断他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懂我对你是什么感觉。”他转头看着她，眼神柔软下来，“你总能让我笑，总不怕我冷脸。我害怕那种感觉，害怕靠近你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时候的我，不知道怎么面对你。”

&esp;&esp;她轻声笑了一下：“原来你那时是在害怕如何面对我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想来，我从来都不是讨厌你。”他说，“我只是太怕自己喜欢上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看来最后还是失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小时候的夏天会在父亲南汉普顿的家里住。”她忽然说，“自从失去我父亲，搬到蒙托克那个夏天，我其实一直感到迷失。”

&esp;&esp;“直到现在我也问自己，选择了父亲留下的公园大道西十五号是我的家吗？我也不确定。”

&esp;&esp;他握紧了她的手。

&esp;&esp;“安琪。”他说，“对我来说，只要你在的地方，就一直是我的家。”

&esp;&esp;她转头看着他，眼眶有些发热。

&esp;&esp;夜色慢慢落下，松树的影子在石墙上拉长。

&esp;&esp;她低声说：“我不想回蒙托克是因为我拒绝回到所有规则和期望里去。”

&esp;&esp;“嘿，今晚你和我在一起呢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“就今晚吗？”

&esp;&esp;“那就永远吧。”他轻声说。

&esp;&esp;她低头，笑了。

&esp;&esp;他靠近她，在她耳边说：“我知道我说了好多次了，但我爱你，安琪。”

&esp;&esp;她没回应，只是闭上眼睛，轻轻把额头靠在他肩头。

&esp;&esp;屋内的灯光被晚风轻轻摇曳，金色的光圈映在他们身后，像一张安静的画。

&esp;&esp;她缓缓开口：“等这一切结束以后，我想和你有自己的家。”

&esp;&esp;他怔住了，像被什么击中般，睫毛微颤，连呼吸都顿了一拍。

&esp;&esp;她没有看他，只是将酒杯轻轻放下。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说，我想和你有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