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(2 / 2)
盐,哪怕是与私盐无关的商户为着行个方便自然也少不了“供奉”,他看出裴元俭放权并非表面那么简单,一开始,的确是避之不及。
&esp;&esp;谁知,裴元俭竟真没有派人私底下监视,寇之丞也安然无恙,朝堂上连半点风波都未传出,杨毂便动了心思。
&esp;&esp;他出身卑微,又无妻子母家提携,一路坎坷方才爬到这个位置,却也过得拮据,维持一座二进宅邸已殊为不易,更遑论常服官袍,明面上虽然仍是华美,内里却不知已缝补多少次,再加上每个月议事雅集,宴请同袍,敬奉上司,年节去礼,更是把他压垮。
&esp;&esp;所以,他收买了寇之丞的亲信,暗示他郭家欲除裴元俭,借卢庚之死诱骗寇之丞在朝堂之上上演了一出“李代桃僵”,他知陛下宠信裴元俭,寇之丞当众告状,即便告成也会失了圣心,被贬谪也是眨眼之间,最终,成功在他死亡路上推了一把。
&esp;&esp;然则,若是他亲自接手,难免为人怀疑,毕竟寇之丞原先与他,可是同为萧长善做事,可若是叫旁人坐收渔翁之利,他又怎么会甘心。
&esp;&esp;所以,他选了看似与他毫无关系的庾庆堂。
&esp;&esp;却没想到,百密一疏。
&esp;&esp;不对。
&esp;&esp;杨毂倏然抬眸,“你早就知道,是不是?”
&esp;&esp;薛殷突然插口:“ 杨大人不继续听我说完吗?说起来,杨大人和夫人也算是双飞鸳鸯,情深若石,竟然将一万两银票交给夫人报官,虽分了几个钱庄当铺,上面的日期也相差无几。”
&esp;&esp;这时候,自然也没人会在意薛殷的不着调,怜悯的目光纷纷落在杨毂身上,仿佛,已经看到了他的死期。
&esp;&esp;杨毂疯魔般瞪向坐在那衣冠楚楚的裴元俭,惊刺般出声:“是你!”
&esp;&esp;“从一开始!这就是个局!”
&esp;&esp;他哈哈大笑,笑出眼泪,突然停下,眸光死寂又爆发出看透一切的亮:“郭大人,你还不明白吗?你我都中了他的计。
&esp;&esp;“从郭章,从卢庚,从寇之丞,萧长善,甚至是郑从贲,这都是他谋划好的!”
&esp;&esp;“裴大人。若下官没猜错,禾城郭家,已经“消失”了吧?”杨毂咬重“消失”这两个字,却含着笃定。
&esp;&esp;“郭章做贼心虚,竟派人暗中跟踪,得知大人拿到证据后,自觉走投无路,已于两日前,吞金而亡,郭家上下骤闻噩耗,悲恸欲绝。恰逢此时内贼作乱,满门皆死。”薛殷道。
&esp;&esp;“裴、元、俭!”郭中槐双目猩红,直直朝着裴元俭冲去,拨开薛揆的阻拦,却被反应过来的大臣抱住身体,动弹不得。
&esp;&esp;喉中含混怒吼,恨不得将他撕碎:“裴元俭,你烧我宅邸,灭我禾城郭家满门!我要杀了你!”
&esp;&esp;“杀?”裴元俭抬眸,薄唇吐出这个字,却让人如坠冰窟。
&esp;&esp;“陛下,郭中槐贪污弄权,证据确凿。”裴元俭话音一转,微微挑唇:“但,臣与郭大人同朝为官,也应为其说上一句,才不显得这朝堂上下沦为杨大人口中谬言。”
&esp;&esp;“臣请陛下念在郭书令多年来无功却也辛劳的份上,宽恕其死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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