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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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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老师活着,要他平安。

他百无一用,为君不仁,为子不孝,只剩这一身龙血,他是真龙天子,血液里流着至纯至阳的龙气,用他的血给老师做药引,定会药到病除。

祁时安一边想着,一边伏低身子,避开侍卫的眼睛走到冷宫里。

冷宫和他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,他轻车熟路地绕过枯井,避开地上杂乱的桌椅,对旁边疯妃的哭喊充耳不闻来到那堵矮墙前。

呼——还好,不高,他可以。

祁时安擦去鼻尖上的汗,先将背着的包袱又在身上系牢了些免得掉下去,随后一条腿踩在石头上,蹬上矮墙。

很好,稳住!

见自己已经成功一半,祁时安眼睛晶亮,手抓着墙头刚要用力,就见一黑衣人像如一片叶子,轻飘飘落在墙头。

“你也来阻止我吗?”

面对君王的怒斥,黑衣人摇了摇头,从怀中拿出一张纸,纸上墨痕尚未干透。

祁时安抖着手接过来,低头一看,纸上只有一个小字,是时鹤鸣的亲笔。

安?

祁时安知道老师的意思,他想告诉自己他身体尚安,要自己安心呆在皇宫里,等他回来。

可是老师,我害怕……

祁时安怕极了这种只能等待的被动局面,事情如果不能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,就会横生出无数变数,他怕这些变数犹如滔天洪水,将他和老师推到不同的两端。

一阵寒风吹过,冷宫里那个疯女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戏来,“她泪自弹,声续断,似杜鹃,啼别怨…”

风把这歌声送去很远,送到宫墙外边。

祁时安以一个极为滑稽,有失体统的姿势扒在墙头,此刻,思念就是这堵墙,他在里面,爱人在外边。

“动人心弦,好不惨然!于归日理应当喜形于面,为什么悲切切哭的可怜!”

身后郑保小跑着追了过来,看见祁时安挂在墙上一动不动发出一道尖锐的鸣叫,“主子!!”

祁时安听见后面郑保的声音,在原地僵了半晌,最终从墙上下来。

临走前他看了看那道矮墙。

真高啊,高耸入云,真龙都翻不过去。

时鹤鸣这边更是一团乱,沈思危的表现比祁时安好不了多少,他看见时鹤鸣浑浑噩噩倒在马车中后,慌里慌张不知如何是好,又嫌弃马车走的慢,竟一把推开车夫,带着时鹤鸣快马加鞭一路赶回长阳。

说来也巧,沈思危刚到长阳便和送余敏慧回长阳的廷尉正一行人撞个正着,余敏慧从车里探出头,第一眼便看见沈思危怀里昏迷不醒的时鹤鸣。

“仙长!仙长!这是怎么了?”

余敏慧不顾阻拦跳下马车,跑到沈思危跟前。

“医正!这里可有医正!仙长昏过去了!”

吴明本在屋里头写字,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乱成一团,走出屋发现众人围着沈思危那个傻狗叫个不停,一时不知发生何事。

沈思危看见吴明出来,像是看到了救星,隔老远冲他喊:“医正!吴明兄!快叫医正来!仙长出事啦!”

听到时鹤鸣出事,吴吴明也不装柔弱了,运足功一个飞身来到他身边。

“发生何事?”

“仙长从尹昌那回来,前一刻还好好的同我说着话,后一刻就倒在车中不省人事…定是那尹昌用了什么手段!我要去扒了他的皮!”

吴明将人从沈思危手中接过,走进屋放到床上,又伸手探了探昏迷中人的鼻息,在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时松了口气。

此时余敏慧叫来的郎中也到了,只见那老人家捋着胡子抱着药箱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,第一件事不是给时鹤鸣把脉,而是转身对着吴明行了一礼。

“快先看看他!”

那郎中捉了时鹤鸣的手腕诊脉,眼前之人脉相虚浮,如朽木浮江。

沈思危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郎中,此时见他愁眉紧锁,沉思良久,最终摇了摇头,发出一声叹息,顿时吓的魂儿都飞了,只觉得天昏地暗,哇地一声哭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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