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2 / 2)
祁曜还是把水哥救他的每一次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。
“我没这么觉得。”祁曜回答,他想了想,又坚定地补了一句,“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菜。”
而此时此刻,另一边的会议室里。
“太菜了。”
亭拿着记录本,一边摇头一边向宿煜汇报队员的情况,“这个一队首发的water,他怪不得叫water,他是真的挺水的,训练营的移动靶都一直失误,怪不得世界赛的那几波关键团,他总是奶不到人。”
宿煜刚从医院回来,他没吃午饭,脸色霜白地靠坐在转椅里,长腿随意地伸展着,“我看过往期的比赛视频,操作差了点,但是意识和想法还是有的。”
“但是打职业,只有意识和想法是不够的,他是选手,不是教练。”亭说。
“祁曜怎么样?”宿煜的话题转的突然。
亭愣了一下,“不错,只从基础操作的节奏上就能看出来,是你带出来的人。”
宿煜抬了抬眼睛,声音淡淡的,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,“我是说…他看上去状态怎么样?”
“他状态挺好的,倒是你,状态不是一般的差。”亭拧了拧眉,关切地望着他,“医生怎么说?”
宿煜一笑,姿态慵懒,“医生还能说什么,无非就是说,要定期复查,难受了得吃药。”
“煜哥。”亭深深地吸了口气,“你真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,适合做教练这种高强度的工作?”
“这不是有你呢吗?”
见宿煜笑着含糊而过,亭正了正色道:“煜哥,我真心劝你,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。”
宿煜沉默了一会儿,慢慢地垂下眼睛,一贯清冷倨傲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,“帮jhg拿冠军,这是我能想到的,唯一一件还算有意义的事。”
他带着几分自嘲,笑了笑,“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…”
原地等死吗。
亭放下手中的本子,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酸楚从心底翻涌而起。他一步一步走到宿煜面前,弯下腰,将宿煜垂在大腿上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。
“嘶…”即便这样轻,宿煜还是急促地抽了口气。
黑色的腕带将宿煜那只手衬得一如既往般完美无瑕,只有亭知道那条腕带下藏着多少难以启齿的伤。
他松开宿煜的手,“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他?如果他知道…”
“亭。”宿煜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,他揉了揉手腕,没抬眼睛,“15分钟了,你该去训练了。”
低血糖
亭从会议室出来,一推门,看见祁曜等在外头。他斜歪着身子靠在墙上,手插在兜里,松松散散的像个少爷。
亭眉心微蹙,有几分不悦地看着他,“现在是队内排位训练时间。”
祁曜抬起眼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找宿煜。”
亭一听,眉头皱得更深了,他将门关上,顺势把祁曜拦在外面,“煜哥身体不舒服,今天请假了,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…”
“私事。”祁曜言简意赅,将对方要说的话生生噎了回去。
亭闻言怔了下,盯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许久,“我知道你们俩之前有过节,但是他现在身体不好,你别这时候找他不痛快。”
“过节?”祁曜眸色一沉,随即嗤笑出声,“他跟你说的,跟我有过节?”
门吱嘎一声从里面开了,宿煜的手按在把手上,逆着光抬起头。
惨白如纸的一张脸,几乎要融进他背后的那簇光里,刺得祁曜有些睁不开眼。
“亭。”宿煜的声音有些哑,带着沉沉的磁性,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亭看着对峙的二人,只觉得头疼,他被夹在两人的目光中间,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,犹豫了半天只好离开。
“有事?”
宿煜的手不着痕迹地从胃上移下来,他温柔地望着祁曜,不急不躁地等着他说话,殊不知前额的虚汗就这样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,一层层地冒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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