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(1 / 2)
“我对不起路哥,也对不起小曜…”
“我真的…很讨厌我自己。”
亭听他这样说,虽然心里泛酸,但多多少少还是感到宽慰。如今宿煜已经能情绪稳定地说起路向南了,这足以说明这半年来的治疗是有作用的。
亭引导他,“那你就试着让祁曜喜欢上真正的你。”他看着宿煜的眼睛,“你去跟他坦白,跟他说那一年是什么情况,如果他不在意,你们现在仍然可以复合啊,如果他在意那就分手,多干脆的事啊。”
宿煜摇头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“那一年,对他来说很重要。”
在悬崖的边缘,看见希望,抓住希望。
那是祁曜精神力量的来源,宿煜宁愿让他觉得是自己不长情专一,也不愿意他知道从头彻尾都是假的。
“那你就抛开那一年,也抛开路向南,你就以你自己的身份,去和他相处,重新开始。”
“我试过了。”宿煜心里又开始难受,他平静地把散落在身旁的药扣出一粒,含在嘴里,压在舌下,感受苦涩一点点泛开。
“想通宵给他整理战术,帮他把想留下的朋友留下。”
“想看他的朋友圈,他总戴着个帽子,帽檐压得那么低,我想距离看看他的样子。”
“想了解他的心情,他以前特别活泼,爱开玩笑,不像现在这么沉默寡言。”
“亭,我现在很难感受到什么是愉悦,但是很奇怪,那天他叫我哥,我还是很开心。”话语停顿了一下,“…想每天都听。”
宿煜歪着头,唇边带着一点笑意,就像是在憧憬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,“想抱他,摸他的头发,甚至想亲亲他。”
…
冬季夜晚的天空泛着红,稀疏的几颗星在天边缠绵悱恻。
宿煜咽下一口苦涩,“想做这些事的人,都是我。”
可结果呢。
结果就是,祁曜厌恶他,翻不过从前的那一页,就永远无法重新开始。
亭找来医药箱,给宿煜包扎了手掌的伤口,趁机想要去解开他的腕带,被后者抬手制止了。
亭没多言语,把他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。
宿煜的状态看上去很差,虽然吃了药,但是目光还是有些涣散。他眼睛一直是红的,面无表情地淌眼泪,自己却没有一点儿意识。
亭不太放心,问俱乐部借了个沙发床,搬到了宿煜的房间。
想当初在k1青训营,整个俱乐部只有他和宿煜两个中国队员,便顺理成章地被分到同一间宿舍。他跟宿煜住过挺长的一段日子,在他看来,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,但是在这个人人闲得蛋疼的jhg俱乐部,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。
“我就说亭教跟神有一腿,这回实锤了!”
“昨天晚上都搬进去睡了。”
两个队员经过走廊,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钻进祁曜的耳朵里,好巧不巧的,他一抬头,正好看见亭睡眼惺忪地从宿煜房间走出来。
逃离
宿煜的胃疼了一整夜。
都说胃病是情绪病,一点儿也不错,他每次发病之后,胃都会连着胸腹疼上很久。
看着天色渐亮,宿煜下床把睡梦中的亭轻轻摇醒,“亭,你还是搬回去吧,我真没事了。”
“啊…”亭睁开眼,脑袋还有些懵,“煜哥,我在这儿,多个人多个照应,你哪不舒服了还能随时随地叫我。”
“别。”宿煜含蓄地回绝了,他眼睫低垂,飞快地说了句,“被别人看见,影响不好。”
亭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他话里的“别人”指的是谁,也没再多言,“行,那你有事一定叫我。”
“嗯。”宿煜感激地点点头,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,然而门还没合上,就听见门外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真巧啊,亭教。”
亭的脸上陡然掀起一片红,他跟宿煜分明一点儿事没有,然而可能是宿煜赶他赶得匆忙,他急匆匆地出来,越怕什么越来什么,此时此刻愣是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感。
亭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释,他看着祁曜,“那个,煜哥他身体不太舒服,我不太放心,所以就…”
“亭教。”祁曜扬眉一笑,打断他的话,似乎对他从宿煜房间里出来这件事丝毫不在意,“还没吃早餐吧,今天的豆沙包特别好吃,粥也不错。”
亭皱了下眉,“祁曜…”
祁曜侧过身,目光和语气都很平静,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,我得下楼了,队长叫我了,明天就是t1组训练赛,我们都要加训。”
他说着,抬头对着门启开的那道缝隙,故意扬高了声音,“不能辜负宿教练的一片心意。”
宿煜的手抵在胃上,按出很深的凹陷,习惯性地从床头的药瓶里倒出两片止疼药来。水杯昨夜打碎了,他硬生生地干噎下去,侧颈的青筋缓缓地鼓动一下。
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散去…
不想起来,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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