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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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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骑即刻动身去搜寻其余刺客,可最后只在巷口找到三具尸首分离的尸体,皆是一刀利落割开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牧仁进房向穆暄玑汇报时,戚暮山在旁边淡淡道:“花念的手法。”

虽说花念将那三人一击致命,但她也受了点伤,此刻正在阿妮苏的房里,尊享被公主亲自上药的待遇。

闻非还算比较体面,一来那名女刺客估计没想对小孩下死手,二来暗中跟着的牧仁十分巧合选到了他逃跑的方向。

“我们还捡到了这些东西,可能是戚公子的。”牧仁又拿出一件破碎的鹅黄衣袍,和一个重新打包过的书袋。

“是我的,先放桌上吧,多谢。”

牧仁搁置书袋时顿了顿,看向正给人上药的穆暄玑:“少主,还要继续搜查吗?”

穆暄玑略作思忖,说:“那人现在可能逃远了,再找下去也是大海捞针……先去验死者身份,搞清楚他们来历。”

牧仁领命告退,临走前,不由多看了眼披着暗金黑衣的戚暮山。

等屋里独剩他俩,穆暄玑继续拿帕子小心擦拭着戚暮山手心血迹,尽可能避开那几乎贯通整个手掌的伤口。

“说说吧,你今天都干了什么?”

戚暮山也盯着自己的手,不去看他此刻表情:“今日我假借陈术幺子的身份,从萨楼主口中诈出了个叫‘墨石’的东西。而据花念和闻非打探的结果看来,值得洛林那帮山贼冒险动手的,大概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了。”

“墨石?”

“少主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穆暄玑摇摇头,把沾有血污的帕子洗干净放一边,拿起伤药,“不过我想这个‘墨石’应当是他们私底下沟通的暗语。”

连穆暄玑都不知道的话,那便排除了“墨石”是南溟语翻译过来的猜测,如此一来,就只剩这种可能了。

戚暮山微叹道:“那现在还是线索不足啊。”

“起码知道他们在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。”穆暄玑揭开瓶盖,挖出一匙药膏,细细涂抹起来,“而你恰好触及了机密,他们才派出刺客准备解决你。”

戚暮山听他陈述的语气,想起白日萨雅勒那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,默默点头。

“所以,为何不告诉我?”穆暄玑忽然道,“我说过可以借你点人手,也不至于今晚搞得这么狼狈。”

“告诉你的话,有黑骑保护,他们恐就不会这么快动手,这种麻烦应当尽快……嘶!”

先前受了阿琪那一踢,戚暮山便顾不上手里刀伤,但此刻被冰凉药匙碰及裂口处,他才觉得手心也疼,下意识想缩手,却被穆暄玑用力攥住手腕:“别乱动。”

戚暮山疼得手臂不住微颤,试图求饶道:“少主轻点。”

穆暄玑平静道:“快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总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。

须臾,穆暄玑放回药匙,拿起手边纱布。

“下次这种麻烦直接交由我处理。”穆暄玑手上缠绕动作不停,抬眸迎上对方的目光,“你是使臣,保护你周全既是我们的分内之事,也是为了不辜负我们陛下与你们昭帝。”

戚暮山盯着那双蓝眼,不由问道:“既然要护使臣周全,你又为何破例带我出城?”

穆暄玑眸光略显晦涩,闻言垂下眼,掖完纱布最后一角,忽而捧住戚暮山总是和暖不起来的手,静默了片刻,又忽而说:“……凡事总会有例外的,而你恰好就是我的例外,仅此而已。”

其实并没有任何正当理由能解释得通,王国储君在尚未知情的情况下就携外国使臣出走都城,或许出于两位王储顽劣的脾性,或许南溟本就民风率性,因而这话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。

可戚暮山却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荡起些许涟漪,然而当他试图抓住那缕异样时,穆暄玑已然握住他的另一只手。

“少主,您这么说可让外臣受宠若惊了。”戚暮山强装镇定收回上好药的右手,试图抽出被穆暄玑握着的左手,“还有这边我可以自己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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