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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错 第70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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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,姜行连挨打都变得高大神圣起来。

顾峪眉心拧了拧, 再打下去,都觉得脏脚。

“你记好了, 她是我顾家人,往后, 她言语行事,对错与否,妥当与否,无须你和你们姜家来评判, 更无须你们管教,你最好和岳丈大人也说清楚,以后,再敢对她要打要骂的,先问过我。”

他眼眸低垂,居高临下的睨了眼瘫卧在地上的姜行,嫌恶地皱皱眉,“她怎么偏生有你这样的大哥。”

若不然,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打死他了。

······

“姑娘,大郎君被家主打了,打得很厉害,躺在地上起不来了!”蕊珠慌慌忙忙跑进来禀报。

春锦看了蕊珠一眼,略带着些嗔怨,没有说话,拿了湿帕子继续低头为姜姮敷在左脸颊。

姜姮的左脸已有些肿了,船上没有冰,春锦只能用湿帕子来敷,但显然没甚效果。

蕊珠瞧见姜姮神色不好,也不敢再说姜行被打的事,转身出去新打了一盆凉水,和春锦一起伺候着,这才敢再次开口:“姑娘,您真的不去看看么?听说大郎君都被打得咳了血……”

姜姮没有回答,只对蕊珠道:“这里不须伺候,你出去吧。”

“姑娘……”蕊珠察觉姜姮似是有些恼了她,想要争辩几句。

“出去吧。”姜姮没有看过来,淡淡说了句。

蕊珠哪还能不明白姜姮的意思,知她这是不打算插手了,遂小心应声退下。

春锦又敷了几次,姜姮阻下,“不必忙了,过两天就好了,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
此时的甲板上空无一人。

秋浓风凉,吹在脸上,恰能缓些疼痛。

姜姮知道,她正在靠近燕回。

想到此处,心里陡然敞亮了些许。

“大夫给你开了些散瘀去肿的药材,已交给春锦,这里风大,回去。”

顾峪身姿挺拔,站在女郎身后,巍巍如山岳,挡了她身后的风。

姜姮沉默,原本不想与他说话,良久,他还是站在身后,一言不发地陪着她。

“卫国公,我想在这里待会儿,你不必管我。”姜姮终于开口,虽然又是推开他的话,但好在是回应了一句。

顾峪没再劝阻,褪下外袍披在她身上,仍是缄默着站在她身后。

衣袍带着男人的体温,甫一披在身上便隔去了许多凉风,暖意如注在周身蔓延。

淡淡的沉香味混杂着男人的气息,姜姮清楚地知道,站在她身后的是顾峪。

可她此时,抑制不住地实在有些想念燕回。

从前这些时候,都是燕回陪着她,和她说话。

她下意识回头,嘴唇动了动,看见顾峪,一句“阿兄”终是又咽了回去。

男人却像看懂了她的意思,微微顿了片刻,上前一步,从站在她身后变成与她并肩,伸手揽过她肩膀,按着她压在自己胸膛。

“是我去晚了。”他声音像平常一般又冷又沉。

他若早知姜行有胆子打她,决计不会任由姜行去找她说话。

“你做的没错,你我之间的事,旁人没有资格过问,更没有资格教训你。”

他概是怕她像从前一样,因为兄长的责骂就以为自己做错,特意说来肯定了她。

姜姮仰头望他。

可因为被他按着贴靠在他的胸膛,她这般抬眸,只能看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,和线条硬朗、轮廓分明的下颌。

他是和燕回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
他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很凶,不像燕回,温煦和暖,春风化雨。

可是……

姜姮靠在这副结实的胸膛里,听着男人铿锵有力的心跳,虽然不愿承认,心下却知,自己并不厌恶这感觉。

她实在有些难受,有些累,可是,她身边只有顾峪。

也只有顾峪,能让她名正言顺地这般靠一靠。

姜姮有些恨自己,恨自己不能像阿姊一般游刃有余地面对逆境和困难,竟然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个肩膀,不管不顾、什么都不想地偎上那么一会儿。

就一会儿,阿兄应当不会怪她的。

姜姮闭上眼睛,伸臂去拥顾峪。

“阿兄。”她轻声呢喃着。

顾峪眉心紧皱,却是压着声线中几乎与生俱来的寒凉,尽己所能,温温应了一声。

“阿兄,谢谢你。”姜姮忽然这般说了句。

因为这世间的礼教规矩,人伦纲常,她再是愤怒,再是不甘,再是心有怨怼,都不能忤逆生她养她的父母,不能和自己的兄长兵戈相见,不然,就会被扣上一个为千夫所指的不孝骂名。她真的尚且没有勇气去背这个骂名。

可是顾峪不同,他于姜家而言只是一个郎婿,说到底还是一个外人,她不能做的,他能做,且不必背什么骂名。

如果是燕回今日在这里,一定也会像顾峪一样,把她受的委屈都讨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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