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节(2 / 3)
回击,突然便觉得四周安静下来,她余光一瞥,只见上一刻还醉得不省人事的一众人都纷纷露出耳朵来,一边装死一边偷听。
深吸一口气,秦九叶缓缓落回座中,伸出两只手缓缓摸上对方那条腿,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问道。
“二少爷可知,我当初是靠一手什么绝活自立门户的吗?”
许秋迟浑然不觉危险临近,兀自抖着另一只腿,仍旧一副小爷做派。
“听司徒老弟说,是针法不错……”
“他懂什么?”秦九叶龇牙一笑,两只手狠狠掐在了对方的骨头上,“鄙人最拿手的是正骨!”
她话音未落,只听咔嚓一声脆响,许秋迟蓦地瞪大了眼睛。
伴随着许某人一声惨叫,红色身影瞬间便冲了进来,一眼瞧见那在酒桌旁蠕动的自家少爷,当即变了脸色。
“少爷!”
许秋迟奄奄一息。
“腿、腿又断了……”
秦九叶吹吹手上的灰,替他把这话说圆满了。
“腿是断了,不过已经重新接好了。你若不好好待着、瞎动弹,下次还得来这么一回。”
许秋迟气得一个“挺尸”坐了起来,指着她的印堂还没来得及开骂,一旁的姜辛儿却一把将他按了回去。
“少爷若再不听劝,就休要怪辛儿不客气了。”
许秋迟愣住了,似乎没料到会被自家人倒戈相向。
秦九叶笑了,心下好不快活。
“正骨就得这般力道,轻了到不了位,日后会瘸腿的。”她边说边瞄向对方那截裤腿,对姜辛儿低声说道,“今日倒是个好机会,姜姑娘帮我按住他,我顺手帮他彻彻底底地检查一番。”
许秋迟当即浑身一抖,婉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那条方才“饱经摧残”的腿便又被抓住了,秦九叶邪恶一笑,两只魔爪瞬间将对方那华而不实的袴腿撩了起来。
可瞧见那条腿的一瞬间,她突然便有些愣住了。
对方先前被砸伤的地方已经好转,只擦破皮的地方瞧着还有些吓人,需得一些时日才能结痂愈合。但他的脚踝处另有一道很深的疤痕,看着已有些年头了,先前紧急帮他处理伤处的时候因为匆忙并未留意,此刻突然盯着瞧,莫名有些令人恍惚。
“你这脚踝……”
邱迟眨眨眼,方才那副半死不活、哼哼唧唧的神态似乎突然便消失不见了。
“小时候骑马摔的。”
秦九叶心头又是一动,手上动作不停,拿过干净白布沾酒清理起伤口来。
“这接骨的手艺还行,虽然处理得有些粗陋,但如今见你行走自如,也算是比较到位了。”
沾了酒液的细棉在伤口上摩擦,那方才脱个靴子都大呼小叫的人,此刻突然就安静了下来,半晌才慢悠悠道。
“你会这么想也难怪,因为这就是你接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蒿里谁家地?聚敛魂魄无贤愚。鬼伯一何相催促?人命不得少踟蹰。————《蒿里》西汉·无名氏
谁比谁公平
十岁那年,是秦九叶拜师学艺的第二年。
夏日最热的时候,师父以去山中收药为名躲避酷暑,将山脚下的药庐丢给她照看,一躲便躲了大半个月。
她每日沿着同样的路挑水打柴晾晒药材,在一日雨后回药庐的路上,救起了一个摔断了腿、跑丢了马的小少爷。
小少爷神情沮丧,只说自己家在那九皋城高高的城墙里,至于为何沦落此地便不肯再说。她那时对所谓的城里城外也没有概念,只觉得老天要考验她的医术,所以送了个残废上门,便独自一人负着那小少爷回到了药庐。
那时她刚拜师学艺不久,救过兔子、救过狐狸、但没救过人。那小公子见她愁眉紧锁、走来走去,也没想过她是个还未出师的庸医,只觉得是自己病入膏肓、命不久矣,独自凄凄惨惨地哭起鼻子来。
秦九叶花了半天时间才将那条断腿接好,随后开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张药方,像模像样地朝对方伸出手去,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份诊金。然而半天过去,那小少爷只从身上摸出个草扎的鸭子塞在她手里,非说这是信物,日后用这个来找他,他便娶她为妻。
秦九叶当即大怒,怒斥对方抵赖诊金,竟还想用个草鸭子赊账糊弄她。
小少爷委屈巴巴地说,自己家很有钱,若是嫁给他,诊金自然就有了。
秦九叶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,仔细想想觉得或许这便是师父常说的“放长线钓大鱼”,于是又起身欢快地给对方开了几副药,美滋滋地算起诊金和药钱来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秦九叶心中怀揣着对诊金的向往,每日熬药煎药、换药上药忙得不亦乐乎,直到第七天傍晚,一个骑马赶来的女子带着两个大汉冲进药庐,将那小少爷抱到了马上。
那些人显然急着回去复命,一边低声向那小少爷告罪,一边迅速交谈着先让一人回去报信。她听到他们提到了邱家,后来才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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