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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凶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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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弹不得。

雷声与雨声骤然退远,耳膜里只剩下自己血液轰隆奔流的巨响,以及那近在咫尺的、浑浊而灼热的喘息。

懦弱在此刻成了帮凶,它灌满了她稚嫩的口腔、鼻腔,沉甸甸地压住肺叶。

就在她鼓起勇气努力地发出尖叫的时候,就在此刻。

一道惨白的电光利刃般劈开窗户,将房间内一切映照得狰狞毕露、纤毫毕现。

紧随其后的炸雷,并非来自远方,而是直接在楼顶爆开,带着令玻璃窗嗡然震颤的狂暴巨响。

那是自然绝对的暴力,蛮横地、彻底地,将她那微弱如蚊蚋的呼救吞噬、碾碎,不留一丝痕迹。

她睁大着眼睛,瞳孔在黑暗里无助地扩散。

不是看眼前摇晃的重影,而是看向虚空,看向那扇被暴雨疯狂抽打的玻璃窗。

为什么。

第一个问号像冰锥,凿开混乱的脑海。

为什么雷也是帮凶。

为什么。

世界在此刻显露出狰狞的合谋。

为什么他明明在做着如此错误、如此可怕的事,可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在默许他,都在帮助他完成这场对她的围剿。

她不解。

她理所应当地被这样对待吗?

她所以应该温顺地把自尊、身体交给这个恶魔吗?

就在她要被拖向地狱的时候。

“砰!”

一声沉闷、粗暴的撞击,凶猛地砸在单薄的卧室门板上。

门外,另个维度的喧嚣猛然炸开。

“——你凭什么不让我玩?!那是我姐姐给我买的!你算什么?!”

压在她身上的,动作骤然僵住。

他根本没喝醉。

或者说,酒意只是他掏出的、一张用于自我开脱与试探的通行证。

他猛地弹开,动作因仓皇而显得笨拙。

散落在地的衣物成了烫手的证据,他弯腰去捞,手指在昏暗光线中颤抖摸索。

衬衫的纽扣绊住了手指,皮带扣碰撞地板发出清脆却刺耳的“咔嗒”声。

“咚!咚!咚!”

门又被无理取闹地踢踹,更重、更急、更不依不饶。

“哎呦,我的小祖宗!”

阿姨压低的、焦头烂额的哀告声穿透门板,带着特有的、被磨平棱角的疲惫与妥协,

“别踢了!门要坏了!你姐姐睡着了,明天还要早起读书呢!”

声音渐近,显然阿姨正试图把那个炸毛的小火药桶从门边拖开。

“让你玩,让你玩还不行吗?别吵着你姐姐……”

妹妹骄纵的性格,在此刻成了荒诞的武器。

那是她用毫无原则的宠爱浇灌出的任性。

将她被扯乱的衣衫草草拢回原处。

他俯身靠近,声音压得极低,是种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威胁。

“今晚的事,敢说出去一个字……”

然后,他直起身,脸上的龇牙咧嘴像潮水般褪去,换上了副略显疲惫、仿佛只是被打扰了休息的人皮。

妹妹撞开他冲进来,扑到她怀里哭诉。

温热的、带着泪水的重量砸在她僵冷的躯体上。

她下意识地抬起手,环住妹妹颤抖的小肩膀,指尖却麻木得几乎感知不到那衣料的柔软。

她的目光越过妹妹毛茸茸的头顶,看向门口。

阿姨紧跟着出现,脸上堆满了惯常的、带着点讨好与歉意的笑。

她不知道被妹妹拯救过多少次。

就连深渊,也是被妹妹拉出来的。

在某个暮色四合的傍晚,她在玄关处脱掉鞋子,进门便看见妹妹跪在客厅瓷砖上的侧影和无奈的母亲,不见了。

后来从母亲断续的叙述中,她拼凑出经过:饭桌上,夹了一筷子蔬菜放进妹妹碗里。

很平常的动作,但妹妹只允许她做这个动作。

妹妹盯着那块绿色,忽然抬起眼,直直看向他,然后极其缓慢地翻了个白眼。

一个孩子气却锋利无比的挑衅。

说了太多遍,妹妹被她宠坏了。

两人之间的积怨一触即发。

“你滚出我家!”

混着瓷器的碰撞声、压抑的抽气声。母亲被紧急电话召回来时,战场已只剩余烬与一个绝不投降的骑士。

“我凭什么道歉?”

妹妹此刻仍跪着,背脊挺得笔直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

“他算谁?”

她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握着书包带子的指节泛白。

她想起自己曾在妹妹面前“无意”漏出的对的厌烦,那些轻巧的叹息,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。

她把不满的种子轻轻放下,退到安全距离,然后看着妹妹——这个浑身是刺、不知畏惧的小兽——替她冲上去撕咬。

卑劣感像冷水浸透骨髓。她享受着妹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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